五子衍宗丸组成:枸杞子、菟丝子、覆盆子、五味子、车前子
种子应一年四季的冬季,代表极强的向内收缩之力。“肝藏”和“肾藏”法于地,而属于阴。“车前子”是车轮下的种子,位置极低,所以能够治疗人体极下的部位。
《神农本草经》:车前子,味甘,寒,无毒。主气癃,止痛,利水道小便,除湿痹。久服轻身耐老。车前子成熟于“夏秋”,所以它的味甘是凝聚了长夏的水气,所结出的种子。一茎直上,并且十分微小,说明它就像地上的一根“毛发”一样。
由于在夏季到秋之时,地上的水气逐渐上升到制高点后开始降落,天空之上的热气和水蒸气极速凝聚成小水珠的同时,会让地下的热量大量被引向天空之上,这样大地一下的阳气就会迅速变少,甚至会变寒。
车前草扶地而生,感应地表之气最近。尽管它成于夏秋,但由于自身位置的特性,吸收了大量的地表寒冷之气,导致其最后果实凝聚出来的“甘水”,整体上是偏“寒”的。
同时,因为它的“种子”位置在至高之处的同时又贴近地表,从地下所吸收的寒气又具有极强的收缩之力,所以可以“由上而下”的对人体进行收缩。车前子茎很细,果实很微小,说明它无论从最高处到最下处收缩的力量极强。而长夏这个时令空气中最多的元素就是“水气”,所以它最善于压缩水气。
“种子”是“果实”最深层的“精”,所以它善走人体的“五藏”层次。人体的最高处为“肺”,最低处为“肾”,“膀胱”又为水之海,所以这三个地方会同时受到大气整体的最大压缩之力。这个空气中的“水气”就是夏季至秋季的雨水,所以人体的脾藏所统领的水湿之气也会受到这个大气压缩的影响。
《诸病源候论》:“气淋者,肾虚膀胱受肺之热气。……亦曰气癃。”本草经中的“气癃”是指阴虚而产生的内热之上蒸后,热气所膨胀起来的状态。它的本质是阴虚,正如烧干锅后,从锅底冒出来的烟气一样。
这时要从本质上解决问题,我们最重要的是给锅底添水,而不是给锅放气。所以车前子让所有水湿之气从上而下收缩的过程,就像是给锅添水的过程。它不是从外界运输来新的水,而是令人体溢流的水湿逐步回归。
当水湿由四面八方全部回收到大海之后,人就会产生尿意,这个过程我们中医上也称为“利小便”,而水湿从四面八方向大海会聚的过程,称为“消水肿”。水来火灭的这个过程,也就可以让火灼烧后疼痛的部位进行滋润,故曰“止痛”。
从现代意义上来说,人体虚火上炎的问题解除之后,虚热的压力就会降低,所以它还能“降血压”。随着虚火平息,木气有了滋润之后,它的火气就会逐渐褪去,所以又可以起到“明目”的作用。但车前子毕竟可以收缩“膀胱”,用久了人体的精气也会一同外泄,这一点需要注意。
“覆盆子”又称为“聚合果”,“味甘”且带有“酸味”。采收季节在5月中旬至6月上旬,此时正值“夏至”前夕。从时间节点上来看,它“聚合”了春季进入夏季的木气。“味甘”是因为在进入“长夏”之前,自身已经到达了“木气极点”。
“木气”即大地内“委曲”的“阳气”,它的“果实”尽管长出了地面,但本性却以“地气”为主。既然为地中阳气之余,那么其“上升”时受到四方的“阻力”就强。这个“阻力”是从“阳气”角度而言。如果从“阴气”角度来看,便为它的“收缩之力”强。在外部强大的收缩之力下,进行由“曲”而“直”的生长,正是“木气”的本性所在。
覆盆子相对于车前子来说,尽管是木本植物,可从时令与自身特性看,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。车前子处在由“夏入秋”的时间节点,覆盆子处在由“春入夏”的时间节点。
二者同样在大气收缩之力强盛时期而生,但前者以“阳气”入于“下”为主,后者以“阳气”出于“上”为主。在“阳气”的“上出”和“下入”过程中,“阴气”的强弱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。
覆盆子是“木气”的“果实”,所收集的是“春至夏至前”空气中的“阳气”为主,所以它的收缩之力更善于压缩“肝气”。肝气压缩后,就会从大地上进入大地深层。一般情况下,地下“阳气”盛于“阴气”,人体下焦的压力就越小,会有“小便不利”的症状。如果地下“阴气”盛于“阳气”,下焦的压力就变大,则会有“小便涩难”的症状。
由于覆盆子所压缩空气中的阳气极少,所以“阴气”就会成为“主动”,而“阳气”会变成“被动”。从“阴气”的角度而言,即人体受到“收缩之力”会变强。下焦的“肝藏”和“肾藏”会受到这股力量的直接影响。这样就出现了与“山茱萸”类似的功效,即二者均“味酸”,都具有收缩肝肾的力量。这样“车前子”与“覆盆子”我们就讲完了。
由于五子衍宗丸的组成都是“种子”,所以它的整体力量均以“收缩”外部的“阴气”为主。在“五藏”中又以“肾藏”居于最“下”,所以收缩它左右的“肝”与“肺”中的阴气,就可以让“肾藏”的阴得以补偿。
这就像个“漏斗”的原理,漏斗的左侧为“肝”右侧为“肺”,中心为“肾”,肾的出口为“膀胱”。中心“肾藏”的压力过大之后,膀胱就会囤积更多的精水,过量后便会排除体外,这样会让整体体质弱的人陷入“亡羊补牢”的状态。
如果纯填补肾精选用左归丸会更好一些,因为五子衍宗丸收缩膀胱比较强,聚水的能力水差一些。所以用五子衍宗丸这类药物,要是把车前子计量变小或者换成别的还可以。因为“精”的本质是“果实”内所融合的“阴阳”之气,而四时变化所产生的都是阴阳的偏气。
融合的“阴阳”之气,其实就是“无分别”的之气。偏就是指的要么阴气多一点,要么阳气多一点。唯独长夏时所生成的“土之精”是阴阳之气“聚合”的状态,这个“精”会在“长夏”时所产生,在“冬季”是被压缩成高浓度的形态,这也就有了中医中所讲“肾藏精”的说法。
膀胱是津液之海,津液就是春秋的阴阳之气。肾藏是果实,是冬季天空的雨水,它收藏的多了,地上的水和河流、湖泊、海洋才会有水。同时,因为独阴不生,所以需要在收缩的同时,适当增加水中的“阳气”,这也是用到“五味子”与“菟丝子”的原因所在。这样五子衍宗丸和左归丸的不同点我们已经讲清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