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郭店楚墓竹简·性自命出》:凡道心术为主,道四术唯人道为可道也。其三术者道之而已,诗书礼乐其始出皆生于人。诗有为为之也,书有为言之也,礼乐有为举之也。圣人比其类而仑会之,观其之系而逢训之,体其义而即度之,理其情而出入之。然后复以教,教所以生德于中者也。《说文解字》:仑者思也理也,系者垂统于上而承于下也,训者说教也,说敎者说释而教之必顺其理。度者法制也。《淮南子》原道训篇:百事有所出而独知守其门。
在“圣人与起伪篇”我们讲了“教”的本意,即“教者上所施下所效也”,上即先天的“本能”能力,下即后天的“习得”能力。所谓“下所效”的方式是“化成于下”,它的最终目标是“化行”,化行也就是“起伪”的意思,伪也就是“习有所成”的意思,什么是“成”?成是“能立”的意思。如果后天所习不能立,就会被“情欲”所困扰,情欲也就是“六情之欲”,所以怎样让六情之欲能“立”才是最重要的问题。
为了解决“六情”被“六欲”所分离,我们前面讲了“道德”与“六情”的道理,即“喜怒为道之邪,忧悲为德之失,好憎为心之过”。然后又讲了“六欲”与“贵生”的道理,即“道之六欲皆得其宜,为全生。德之六欲分得其宜,为亏生。六情之六欲莫得其宜,为迫生”。前者讲的是“六情”的离之力大小,后者讲的是“六欲”的生之力大小,具体来讲就是“德至”与“忧乐”的道理,即“发而皆中节谓之和”。
所以要解决“六情”离的问题,就一定要懂“乐”与“德”的关系,即“德”为“和之至”的结果,所谓“和之至”就是“乐”为六情之所“和”的意思,六情之所“和”即“德至”。但“德至”层次非常人所能到达,这样就又需要一个间接的方法来认识“德至”,这个间接的方法就是“四术”,四术为“诗、书、礼、乐”,即“诗有为为之也,书有为言之也,礼乐有为举之也”。什么是“为之、言之、举之”?
“仑者思也理也”,“为之”为诗教人以“理”,即“比其类而仑会之”。“系者垂统于上而承于下也,说敎者说释而教之必顺其理”,“言之”为书教人以“系”,即“观其之系而逢训之”。“举之”分为礼和乐,“度者法制也”,礼教人以“度”,即“体其义而即度之”。“百事有所出而独知守其门”,乐教人以“出”,即“理其情而出入之”。“四术”的本质实为“理、系、度、出”,它们的共同点均为“有为”之所教。
“有为”之所教也就是“德至”之法门,即“然后复以教,教所以生德于中者也”。而“生德于中者”的本质为“起伪”。起伪的目标为“忠信”,“忠信”就是由“亏生”再到“全生”之“道”,所以《郭店楚墓竹简·性自命出》说:喜怒哀悲之气,性也。及其见于外,则物取之也。……道始于情,情生于性。始者近情,终者近义。智情者能出之,知义者能内之。好恶性也,所好所恶物也。……所善所不善,势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