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连生长在海拔高且阴暗潮湿的地方,根较粗并中空,须细长且多,表皮质地较硬。我们现在拿到的黄连,是它最后长成的样子。如果从最初开始看,那么黄连就像是地中的一团火。因为大地之下寒凉缘故,它的表皮较为坚固。说它的皮较坚固,这是因为它内部的气很壮。当根内部的气向外膨胀到表皮之时,表皮的孔窍便开始表的扩大。加上外部大地的寒冷制约,所以在一开一合的过程中不断博弈。“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”,尽管黄连开始是一团火,也会极大受到地下寒气的传递,所以性不热反寒。
自身能够把气和水分通过表皮的根须散到土壤中的能力,就是它的燥湿属性。根须中空埋藏地下的状态,正如人体隔以下的肠胃管道,所以又能清热消炎。黄连属火,但要是清热强,要用地中之火。本身植物不论地之上,还是地之下,只要能散热便都具有清热的属性。那么要想清大热并且去大的湿,就要往极端的方向去看。天地如此,植物如此,人亦如此。这个就是一般规律中的变通法门。
所以,看小篆的“苦”这个字,绝对是非觉悟之人所不能够轻易创造出来的。正因为黄连生长环境寒冷湿润,所以它的根受到外界四面八方的压力就特别强,那么要想散出来热气和水分于是就十分艰难。这样根须就会呈现出一丝一丝的细密形状来。如果说向外发散的能力为“辛”,而遇到的阻碍为“苦”,那么看黄连根部的形态,就是“千辛万苦”。
我们尝起来黄连没有辛味只剩下苦味,是因为它的水分和热量已经散发出去后,此时大地的寒气才能进入其中。埋藏的时间越久那么它的属性就越强。黄连和川芎比较起来,一个气全部出去了,一个气没怎么出去。这就是天地四时阴阳对一棵植物所打下的烙印,如果不能进入这个层次去思考,那么就不能从根本上认识经典。
所以黄连本草中形容的种种症状,它的前提条件均为其根在大地之下的层次为主。“主治热气”不是讲的黄连这味药的本质,而是应用范围。“久服轻身”是指有“热气”而言的,正常人久服不仅不清身,还要身重。古人心目中的大道,就在地平线上,也就是我们讲的“一”这条上下弹的线,这就叫成败在此一举,发展到朝廷选拔人才,就是科举。只有明白这个这个道理才会理解当初孔子讲的什么才是“推十合一爲士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