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明白了上述的道理之后,继续看瓜蒌这味药。决定阳气能不能散出去,和果皮的枢密程度息息相关。皮的枢密程度是受到秋天之力直接的影响。我们看到经过秋之气后的瓜蒌已经开始脱水,呈现出瓜蒌干的形态。从本质上来说,水分没有后,其间随之带走的是热量,所以瓜蒌这味药一定不会是主阳性上升的。
这时瓜蒌的皮和肉质非常稀薄,但们不能通过肉眼看到这个过程中,它的气和水分是怎么跑出去的。但从内部空虚微薄的结构中看,它就是没有了。相反存不住水气,那它一定具有散发出去的口径。这个口径一定与外界连接密切。我们知道长夏之主气非常湿热且粘腻并,同样在长夏进入秋季时令中果实,水和气却能够不翼而飞,说明瓜蒌在人体中的功效中一定能排水且祛除痰热。所以瓜蒌和大枣的功效正好相反,后者能增加长夏中的土气,前者能减少长夏中的土气。
春季气向上升,秋季气向下降。二者天地之气是在大地的水平面上下之间的运动方式。但在一棵植物中,春季是上升的,是破土而出的,这和大地表层的运动一致。但进入到了秋季是,是下降的,是钻土而入的,这时候的大地表层,就是植物实果最外层的皮。此刻大地的土质就是果实内部的果肉。天地之气呈现出向下收敛的状态,那么植物中果皮的孔就会逐渐缩小。人体的毛孔在这个时候也像植物果实中的皮一样进行同步收缩。
植物的春夏秋冬随着,春入经、夏入叶、秋入果、冬入子在进行四时位移,而天地间的春生、夏长、秋收、冬藏,只在大地的上下之间出入。在许慎的《说文解字》的十二地支中,前者称为“卯”,后者称为“酉”,即“卯为开门”,“酉为入门”。进入的这个门,如果从一棵植物视角来分析的话,就是从植物果实中的皮最先开始的。这些都是我们学习古人经典中特别容易忽视的地方。
从本质上来看,药和水果以及所有的植物,它们都是记录天地之道的有形载体,没有哪个更尊贵那个更平庸的说法。因为它们的每一个部分,都是大地上的“存储器”,尽管所记录下的每一部分信息都不是最完整的,且有一定的重复内容,但它们相互之间都是不可替代的。所以神农本草经中的360味药,就相当于是一个完整的天地间阴阳四时的数据库。明白了古人这样看待一切事物的方法后,我们还不要忘记最同样重要的一件事情,即因为有了生活的加持,所以天地之道才显得特别的具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