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庄子·应帝王》:“南海之帝为儵,北海之帝为忽,中央之帝为浑沌。儵与忽时相与遇于浑沌之地,浑沌待之甚善。儵与忽谋报浑沌之德,曰:“人皆有七窍,以视听食息,此独无有,尝试凿之。日凿一窍,七日而浑沌死。”
在“五帝”之中,南海的帝王名叫“儵shū”,北海的帝王名叫“忽”,中央的帝王名叫“浑沌”。南帝的“儵”与北帝的“忽”,经常到浑沌家串门,浑沌款待他们非常好,于是乎“儵”与“忽”为了报答“浑沌”,就对它说:“我听说人都有七个孔窍,用来看、听、吃和呼吸等等,但是你却没有,我们想为你试着凿一个出来。”
“浑沌”相貌长成什么样呢?《山海经》中有记载:“其状如黄囊,赤如丹火,六足四翼,浑敦无面目,是识歌舞,实为帝江(江读作hong)也。”这里的“帝江”便为“浑沌”,它的形态像一个黄囊,颜色像一团火焰,长有六只足,没有面目但却懂得起舞,无面目也就说明了没有孔窍。
所以上面“儵帝”与“忽帝”才会说,想要为它从上面“凿”出来,目的是想让浑沌能够和常人一样,看到、听到、品尝到、和呼吸到外面世界的丰富多彩。于是乎,这二位说干就干,用了七天,每日为浑沌凿一个窍。可是结果呢,浑沌等到七窍凿完之后,却意外的死去了。
庄子又说“彼假修浑沌氏之术也,识其一,不知其二。治其内,而不治其外。”这两位的好意不一定是最好的,相反他们让浑沌的修行状态,由道转变成了术。
《古三坟》说:“清气未升,浊气未沉,游神未灵,五色未分。中有其物,冥冥而性存,谓之浑沌。浑沌为太始。”浑沌能够位居中帝,正说明它的修行是一种“清气未升,浊气未沉,游神未灵,五色未分”状态。所以这个故事看似在讲儵、忽为浑沌凿窍的故事,但实际讲述的是人类心性的不同状态。
所以我们要具有一颗童蒙之心,而不是凿窍后的童蒙之心。明白了这个故事之后,才会理解后面的“天地洪荒,浑沌如鸡子,盘古生其中”。注意这里讲的是“鸡子”便是大地上出生的鸿蒙。当然,这时候的它还没有破壳而出,还见不到外面的世界。这种窍未与外界相通的状态,古人用浑沌如鸡子来形容。这是神鸟诞生的开始,也是人类文明的开始。